我们极其感激这次和平集会的组织者,极其感激诸如埃及大使、约旦和摩洛哥代表等高层人士的光临。我走向自己所认识的那些曾为这一成就而付出艰苦努力的人们,告诉他们我有多么感激,这对伊扎克有多么重要。
我绕过主席台上的折叠椅和木板凳。我和为举行这次集会提供了资助的让·弗里德曼和多夫·拉乌特曼说话。弗里德曼是法国抵抗运动中的一名老战士。伊扎克走过来,弗里德曼陪他走到前台,人们喧声一片。我站在后面,同本次集会的主要组织者什洛莫·拉哈特说话,他负责经费的支付和保管。拉哈特的夫人齐娃决定要站到人群当中,体味一下广场上的气氛。和平集会结束前十分钟,齐娃来到我们身边说,“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热爱拉宾。”
伊扎克把我叫过去,站在台边上他的身旁,朝广场挥手致意。我们下面的广场上,年轻人努力想接近主席台,爬上了喷水池,浑身上下都让水给湿透了,嘴里喊着,“拉宾!拉宾!拉宾!”我们被眼前这些如醉如痴的年轻人弄得兴奋不已。
《国土报》一位记者的妻子走到我的身边问伊扎克是否穿了防弹背心。我被她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。在这样的场合穿件防弹背心定会让伊扎克觉得不可思议,不合时宜。
“防弹背心?”我吃惊地对她说。“你在说什么呢?我们是在第三世界吗?没问题的。这是以色列。”毕竟,集会的标语上写着“要和平,不要暴力。”
演讲开始了;大约8点20分,西蒙·佩雷斯开始讲话,伊扎克是最后一个讲话人。
开始发表演说之前,伊扎克拥抱了西蒙·佩雷斯。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,可这次的拥抱却仿佛他们多年合作关系中的一个登峰造极的时刻。伊扎克并不经常在公共场合表露自己的情感。云集的群众对此表示喜欢。伊扎克向大家发表讲话,他感谢大家前来参加这次呼吁和平反对暴力的集会。
“暴力,”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话,“正在挖以色列民主的墙脚。”他坚定热情地说。我看着伊扎克,看着人群。可伊扎克的注意力整个集中在他说的话上:“我当了27年的军人。只要没有和平,我就去作战。我相信现在和平的机会已经来临,这是一个伟大的机会,为了站在这里的人们和没有站在这里的人们,为了许许多多的人,我们必须珍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。”
他的演讲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。歌星米里·阿隆尼手持麦克风走到伊扎克和西蒙·佩雷斯身边,我知道是要伊扎克唱歌。与许多报道有别,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公众集会上唱歌。在公共集会上,每当国歌《希望之歌》的旋律响起时,伊扎克会跟着唱。但唱歌的确不是他所喜欢的活动。从60年代末期便开始唱起的《和平之歌》的歌词发下来了,有人给了伊扎克一份。尽管唱歌并非伊扎克的天生所好,可他还是尽心尽力地跟着唱,可以说他唱《和平之歌》时的样子很快乐。歌中洋溢着的激情与热爱深深将伊扎克感染了。
这首歌唱完后,集会在《希望之歌》中结束。伊扎克和我准备离开之际,我突然想起还没有去向拉哈特道别,所以便回来向他道谢,伊扎克紧紧地拥抱他。伊扎克和我走向台阶,我们尽量彼此靠近,但是云集周围的人群把我们给包围了。
人们冲我喊道:“利亚,好好照顾他!”他们说了一遍又一遍。
我脸上挂着稍含愠怒的微笑,伸出双手说,“我会尽力的。”(5)